第五十八章將計就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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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廷東走後，池媽媽端上了新摘的玫瑰香葡萄，祖孫倆吃著葡萄繼續說話：“瑜丫頭，你猜猜看，你伯父著急忙活地舉辦菊花詩會，意欲何在？”
“伯父剛剛不是說，讓大哥哥跟京城裏的公子哥切磋一下學問，準備明年的考試嗎？”顧瑾瑜唇角沾著紫色的葡萄汁，淺笑道，“不過是個詩會，祖母想到什麽了呢？”
“雖然我現在還琢磨不透緣由，但我覺得此事絕非是切磋學問這麽簡單。”太夫人掏出手帕拭了拭嘴角，凈了手，淡然道，“我的兒子我知道，你伯父一心為了咱們顧家的前途終日在外奔波操勞，這等風雅之事，他是不感興趣的，我老了，終日呆在這慈寧堂，不過是個活死人罷了，凡事總是最後一個知道，終究是不中用的。”
“祖母一向是顧家的主心骨，哪裏是活死人了。”顧瑾瑜也招過在一旁伺候的桃紅凈了手，嗔怪道，“剛剛伯父要舉辦菊花詩會，不是也得跟祖母商量嘛！”
憑良心說，她蠻喜歡這個老太太的。
賞罰分明，處事剛正，通情達理，也難怪三個兒子凡事都找她商量。
“哪裏是商量，分明是通知我一聲罷了。”太夫人笑著搖搖頭，抓過孫女的小手放在手裏拍了拍，“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，凡事替我看著點，雖說你伯父為人慎重，不會鬧出什麽大亂子，但他總歸是男人，若是你看出有什麽疏漏之處，務必要及時告訴我！”
“好！”顧瑾瑜點點頭，半認真半開玩笑地問道，“孫女何德何能，竟入了祖母的眼，難道祖母不擔心孫女壞事嗎？”
“在這府裏，你是個孤苦無依的，我老婆子連個女兒也沒有，說起來也沒有個真正能說心裏話的人，索性咱們一老一少相依為命地過吧！”太夫人又親自剝了個葡萄，笑著塞到孫女嘴裏，認真道，“我活了這麽多年，別的本事沒有，看人還是蠻準的，你跟你的姐妹們不一樣，你不會壞事的。”
這些日子，她暗暗觀察了，這個孫女的確跟以前不一樣了。
性子變得沈穩了不說，處事也比較通透，竟像極了年輕時的自己。
“那孫女有福了，以後就靠著祖母這棵大樹了！”顧瑾瑜微微笑道，“以後父親再打我，我就只管往祖母這邊跑就是了。”
“他敢！”太夫人沈著臉道，“他若再敢對你吹胡子瞪眼的，你就跟我說，我讓他去跪祠堂，連飯都不許吃！”
“好，孫女記住了！”顧瑾瑜使勁地點著頭，嬌憨道，“有祖母這句話，我就不怕了，說不準還能趁機欺負一下別人呢！”
祖孫倆說著，不約而同地笑彎了腰。
月色如水。
郁郁蔥蔥的花木間都蒙上了一層淺淺的白。
麗娘身著一襲深藍色的粗布衣裙，坐在花間靜靜出神，她原本也是官家之後，不久前，卻因太子被刺一案受到牽連被抄了家，一夜之間，父兄皆被流放，而她也淪為了風塵女子，唯一的幼弟也不知去向，幸而上天垂憐，讓她遇到了顧景柏，慷慨地替她贖了身不說，還鐘情於她，她不敢奢望嫁他為妻，只希望能盡快安頓下來，早點打聽到幼弟的下落。
她所要的，僅此而已。
“麗娘，麗娘！”顧景柏爬在墻頭上小聲地喚她。
少年聲音急切，滿是內疚。
“世子！”麗娘提著裙擺，快走幾步，仰臉看著他，“世子快回去吧，若是讓人看見了，終究是不妥的。”
月色下，少女清麗柔美，聲音甜糯動聽，一時間他的心狂跳不止，信誓旦旦道：“你放心，待過些日子，我就懇求祖母把你許給我，我要跟你長長久久地在一起。”
“我信世子。”麗娘心裏一陣感動，用力地點點頭。
池媽媽信步進了園子，用力地咳嗽了一聲。
顧景柏嚇了一跳，忙縮回了回去。
“麗娘，你若是收拾好了，就趕緊進屋休息。”池媽媽假裝沒看見兩人卿卿我我的一幕，瞥了墻頭一眼，不冷不熱道，“過幾天府上要舉辦菊花詩會，這園子裏的花少不得要往別處搬，到時候有你忙的。”
“是！”麗娘咬唇應道。
夜裏，顧廷東歇在了正房。
把此事細細地說給沈氏聽：“此次府上舉辦菊花詩會不過是個幌子罷了，聽我慢慢跟你細說，上次因大姑娘的親事，我跟勤武候府的曹家三老爺有過幾次交集，他雖然風流好色，卻頗有些俠義心腸，依仗著他跟戶部汪尚書有同窗之誼，便舉薦了我一番，汪尚書也很賞臉，最近常常交代我一些稍稍繁瑣的差事去做，若照此下去，我升遷也是遲早的事。”
“俗話說，吃水不忘挖井人，我原本想著悄悄物色一兩個貌美女子送給曹三老爺，以表謝意，卻不想柏哥兒恰恰帶了麗娘回來，我剛剛聽說太夫人想把她許配給個管事小廝什麽的，便想著不如將計就計地把麗娘送給曹三老爺，只要麗娘進了勤武候府，柏哥兒也就徹底死心了。”
聽得沈氏兩眼發亮，迫不及待地問道：“老爺的意思是那天也把曹三老爺請來，然後讓他跟麗娘做成好事？”
“自然是的。”顧廷東鄭重地點頭道，“只是此事我一個大男人實在做不來，還需夫人悉心安排才是。”
“老爺放心，只要是為了柏哥兒好，別說這一件事情了，就是十件事情，我也做得來！”沈氏冷笑道，“柏哥兒的婚事關系到咱們伯府日後的將來，我豈能讓一個伶人給毀了。”
“夫人知道其中的利害就好，此事務必安排妥當，切不可有任何疏漏。”顧廷東索性攬過沈氏的腰身，親昵道，“若是成了，咱們不但還了曹三老爺的舉薦之恩，還去了心頭之患，可謂一舉兩得。”
感受到男人的親近，沈氏不禁粉臉微紅，嗔聲道：“老爺放心，妾身知道該怎麽做！”
九月初六那天，曹三老爺如約而至。
顧廷東陪著他，興趣盎然地在府上溜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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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雖然我現在還琢磨不透緣由，但我覺得此事絕非是切磋學問這麽簡單。”太夫人掏出手帕拭了拭嘴角，凈了手，淡然道，“我的兒子我知道，你伯父一心為了咱們顧家的前途終日在外奔波操勞，這等風雅之事，他是不感興趣的，我老了，終日呆在這慈寧堂，不過是個活死人罷了，凡事總是最後一個知道，終究是不中用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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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哪裏是商量，分明是通知我一聲罷了。”太夫人笑著搖搖頭，抓過孫女的小手放在手裏拍了拍，“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，凡事替我看著點，雖說你伯父為人慎重，不會鬧出什麽大亂子，但他總歸是男人，若是你看出有什麽疏漏之處，務必要及時告訴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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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這府裏，你是個孤苦無依的，我老婆子連個女兒也沒有，說起來也沒有個真正能說心裏話的人，索性咱們一老一少相依為命地過吧！”太夫人又親自剝了個葡萄，笑著塞到孫女嘴裏，認真道，“我活了這麽多年，別的本事沒有，看人還是蠻準的，你跟你的姐妹們不一樣，你不會壞事的。”
這些日子，她暗暗觀察了，這個孫女的確跟以前不一樣了。
性子變得沈穩了不說，處事也比較通透，竟像極了年輕時的自己。
“那孫女有福了，以後就靠著祖母這棵大樹了！”顧瑾瑜微微笑道，“以後父親再打我，我就只管往祖母這邊跑就是了。”
“他敢！”太夫人沈著臉道，“他若再敢對你吹胡子瞪眼的，你就跟我說，我讓他去跪祠堂，連飯都不許吃！”
“好，孫女記住了！”顧瑾瑜使勁地點著頭，嬌憨道，“有祖母這句話，我就不怕了，說不準還能趁機欺負一下別人呢！”
祖孫倆說著，不約而同地笑彎了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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麗娘身著一襲深藍色的粗布衣裙，坐在花間靜靜出神，她原本也是官家之後，不久前，卻因太子被刺一案受到牽連被抄了家，一夜之間，父兄皆被流放，而她也淪為了風塵女子，唯一的幼弟也不知去向，幸而上天垂憐，讓她遇到了顧景柏，慷慨地替她贖了身不說，還鐘情於她，她不敢奢望嫁他為妻，只希望能盡快安頓下來，早點打聽到幼弟的下落。
她所要的，僅此而已。
“麗娘，麗娘！”顧景柏爬在墻頭上小聲地喚她。
少年聲音急切，滿是內疚。
“世子！”麗娘提著裙擺，快走幾步，仰臉看著他，“世子快回去吧，若是讓人看見了，終究是不妥的。”
月色下，少女清麗柔美，聲音甜糯動聽，一時間他的心狂跳不止，信誓旦旦道：“你放心，待過些日子，我就懇求祖母把你許給我，我要跟你長長久久地在一起。”
“我信世子。”麗娘心裏一陣感動，用力地點點頭。
池媽媽信步進了園子，用力地咳嗽了一聲。
顧景柏嚇了一跳，忙縮回了回去。
“麗娘，你若是收拾好了，就趕緊進屋休息。”池媽媽假裝沒看見兩人卿卿我我的一幕，瞥了墻頭一眼，不冷不熱道，“過幾天府上要舉辦菊花詩會，這園子裏的花少不得要往別處搬，到時候有你忙的。”
“是！”麗娘咬唇應道。
夜裏，顧廷東歇在了正房。
把此事細細地說給沈氏聽：“此次府上舉辦菊花詩會不過是個幌子罷了，聽我慢慢跟你細說，上次因大姑娘的親事，我跟勤武候府的曹家三老爺有過幾次交集，他雖然風流好色，卻頗有些俠義心腸，依仗著他跟戶部汪尚書有同窗之誼，便舉薦了我一番，汪尚書也很賞臉，最近常常交代我一些稍稍繁瑣的差事去做，若照此下去，我升遷也是遲早的事。”
“俗話說，吃水不忘挖井人，我原本想著悄悄物色一兩個貌美女子送給曹三老爺，以表謝意，卻不想柏哥兒恰恰帶了麗娘回來，我剛剛聽說太夫人想把她許配給個管事小廝什麽的，便想著不如將計就計地把麗娘送給曹三老爺，只要麗娘進了勤武候府，柏哥兒也就徹底死心了。”
聽得沈氏兩眼發亮，迫不及待地問道：“老爺的意思是那天也把曹三老爺請來，然後讓他跟麗娘做成好事？”
“自然是的。”顧廷東鄭重地點頭道，“只是此事我一個大男人實在做不來，還需夫人悉心安排才是。”
“老爺放心，只要是為了柏哥兒好，別說這一件事情了，就是十件事情，我也做得來！”沈氏冷笑道，“柏哥兒的婚事關系到咱們伯府日後的將來，我豈能讓一個伶人給毀了。”
“夫人知道其中的利害就好，此事務必安排妥當，切不可有任何疏漏。”顧廷東索性攬過沈氏的腰身，親昵道，“若是成了，咱們不但還了曹三老爺的舉薦之恩，還去了心頭之患，可謂一舉兩得。”
感受到男人的親近，沈氏不禁粉臉微紅，嗔聲道：“老爺放心，妾身知道該怎麽做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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